美国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的国际经验与政策启示

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是应对中国消费结构转型升级、助力有机食品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途径。本文从产业链视角出发，探究中美有机食品产业的发展现状，总结国际有益经验并提出中国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的政策启示。研究发现：①中国有机食品产业链协同性水平不高，市场渗透率较低，呈现出“弱”而“散”的发展格局；②美国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是一个由政府监督、企业参与和消费者驱动的复杂系统，其以分工协作为前提、以品牌信任为依托、以产业生态为纽带，打造产业联合体，以挖掘全链条的增值潜力。

借鉴国际经验，本文政策启示如下：健全利益联结机制，完善有机认证体系，提高监管水平，引入现代生产要素，强化政策支持，推动有机食品全产业链创新性、融合式发展。

1引言

民以食为天。随着中国居民饮食结构逐步从“温饱型”转向“富裕型”,消费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优质、安全、环保的有机食品正逐步形成新的消费趋势。2023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印发食品安全工作评议考核办法的通知》强调要“持续提高全产业链的食品安全工作水平”,推动消费水平有效回升。2024年2月，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印发《2024年绿色食品(绿色优质农产品)工作要点》,指出要“全力推进绿色食品稳步增长”,重塑食品产业链。可见，革新有机食品产业链是促进中国消费结构转型升级和有机食品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

有机食品是指按照有机食品的生产工艺要求，经过有机食品认证机构的认证并签发相应证书的食品。有机食品属于经验品和信任品，“有机”属性具有隐匿性，不易被消费者识别2。在市场运作过程中，中国有机食品产业面临着生产效率低下、认证机制不完善、营销渠道单一等难题，有机食品产业链呈现出零散化、琐碎化的特点，更是加剧了信息不对称、消费者信任缺失等一系列问题。截至2022年，中国有机食品人均消费额度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17欧元),消费者的有机偏好并未能推动有机食品产业的繁荣发展。可见，革新有机食品产业链、推动有机食品产业转型升级实属关键。

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是指有机食品生产、加工、储运、销售、消费、服务等环节协同发展，相关主体分工合作、互相配合的有机整体。有机食品全产业链以分工协作为前提、以品牌信任为依托、以产业生态为纽带，协同多元主体组建产业联合体，为有机食品产前、产中、产后等环节提供组织载体。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要求企业以消费者为导向，构建起“从田间到餐桌”的全产业链系统，全过程监督有机食品的质量安全。

在上游环节，核心企业严格把控有机食品的生产流程；在中游环节，核心企业紧密衔接有机食品的加工、流通及认证环节，并按期追踪后续的流程；在下游环节，有机食品企业协同开展营销活动，并围绕消费者需求提供多元化的有机产品。整体来看，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强调整链上中下游的协同运作关系，推动信息共享与资源共享，进而提升产业链的运作效率。

美国有机食品产业发展成熟，食品质量全产业链可追溯，为拓展有机市场奠定了良好的发展基础。美国有机食品企业协同其他主体，贯穿产前、产中、产后环节，建立起“从物料源头到销售终端”的全过程控制体系，有效解决了信息不对称、消费者信任欠缺等问题。2022年美国有机食品的销售额首次突破600亿美元，位居全球榜首。蓬勃发展的有机食品产业不仅助力美国消费转型升级，还对美国农村经济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美国50个州均在发展有机农业，生产的有机农产品价值占美国农产品总值的38.4%。相比之下，中国有机食品价值占农产品总值的比重不到10%。因此，吸收和借鉴美国经验对中国有机食品产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2中国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的困难挑战

中国有机食品的消费需求不断攀升，2022年中国有机市场规模以966.2亿元位居全球第四，有机食品出口价值为25.3亿元。随着市场的不断拓展，中国有机食品产业链不断延伸，但仍受到产业链协同水平不高、组织化水平低等影响，呈现出“弱”而“散”的发展格局。这就要求政府、企业及相关主体协同从产业环节、产业保障、产业质效等层面推动有机食品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2.1产业环节“散”

受传统生产方式和经营模式的影响，中国有机食品企业在生产、加工、流通与销售等环节的协同程度与组织化水平低，不利于推进全产业链融合发展。一是产销(销售)环节分散。企业重点关注有机食品生产与加工环节，而对有机食品的流通与销售环节关注较少。在生产方面，有机食品生产的分散性与季节性会提高全产业链融合发展的难度；在销售方面，有机食品的销售渠道单一、有机食品市场的不稳定性会进一步制约有机食品产销协调水平。二是产消(消费)环节分散。在产业链管理中，有机食品认证体系不完善、产销环节欠缺规范、消费者的有机认知有限等问题，阻碍了有机食品企业对接产消。此外，有机食品商品化程度低、物流体系不完善、市场建设滞后等因素更是对有机食品产业链融合发展产生了一系列的负面影响。

2.2产业保障“弱”

中国有机食品产业缺乏相应的产销保障体系，制约了其产业链的协调发展。

第一，中国有机食品认证体系尚存短板，有机食品质量保障水平不高。虽然中国已经建立了《有机产品》国家标准，并详细规定了有机产品的生产、加工、标示和管理要求，但其仍存在一些问题。中国有机食品相关法律法规不健全、认证标准不明确、重认证轻监管等问题，引发了有机食品概念滥用、认证标签随意贴等一系列弊端，进而降低了消费者对有机食品的信赖度。部分认证机构的自律性不足、认证工作不到位，更是导致市场上存在着大量虚假或质量不符的有机食品，进一步制约着有机食品消费的实现。

第二，有机食品市场监督力度弱、准入门槛较低。中国有机食品监管体制主要由中国国家认证认可监督管理委员会一个部门负责，在有机市场、认证工作等方面存在着监管不力、体制不全等问题。另外，中国有机食品市场的准入门槛较低、考核体系不全，共同制约着有机食品产业链的市场竞争水平。

第三，有机食品产业链管理体系不完善，特别是在生产、认证及产品信息等环节的信息不透明，降低了消费者的认知度与信任水平，进而影响其产业链的延伸与拓展。此外，中国有机食品产业链协同水平不高、产业环节相对分散，这进一步提高了有机食品的生产成本，制约着整个产业链的发展。

2.3产业质效“低”

中国有机食品企业规模小、精深加工水平低，影响有机食品产业的综合效益。

第一，中国85%以上的有机食品企业规模较小，市场发展空间有限。受限于高成本、缺资金、盈利难等的影响，有机食品产业难以培育出龙头企业，存在着“小马拉大车”的现象。目前，中国有机食品代表性企业主要有北大荒集团、龙力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上市公司，以及正谷农业发展有限公司等未上市公司，企业市场竞争力有限，难以在产业链中发挥好核心引导作用。

第二，有机食品的生产环节薄弱、供给环节低效，导致其产业链精深加工的质效水平低，进一步影响有机食品的商品化率。在生产方面，中国有机农业生产规模有限，机械化水平较低；在供给方面，中国有机食品市场存在着质量不一、产品单一、信息不对称等问题，制约着有机食品市场的进一步拓展；在销售方面，中国有机食品营销渠道仍以传统农贸市场为主，嵌入多层中间环节，制约着有机食品产业链的延展。

此外，中国有机食品企业技术薄弱，再加上有机食品投入成本高、产量低等特性，现有有机食品多为简单加工产品，商品化程度较低，不利于提升有机食品产业的综合效益。整体来看，中国有机食品产业还未能围绕全过程、全要素、各类主体完善全产业链融合发展体系，以提升生产效率、提高产品质量、增加产品附加值。

3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美国经验

3.1美国经验

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以分工协作为前提、以品牌信任为依托、以产业生态为纽带，打造产业联合体，以挖掘全链条增值潜力。美国有机食品产业链上游的组织化水平高、中游供给体系完备、下游营销模式多元，整个产业链韧性强且衔接紧密。

具体来说，美国有机食品产业链上游有嘉世有机农业跨国公司(KIUSHI)、美国美利昂农业集团(USAMileonAgricultureGrop)等组织生产有机食品，中游有美国海运食品公司(USFoods)、敦豪物流公司(DHL)等负责分销国内外有机食品，下游有全食公司(WHOLEFOODS)、天然生活(HONLife)等提供有机食品的营销服务。此外，美国有机食品产业还不断革新产供销管理模式，搭建起全食超市(WholeFoodsMarket)、克罗格超市(Kroger)等分销渠道，推动有机食品产业健康发展。美国有机贸易协会(OTA)调查发现，2022年美国有机食品人均消费额远超200美元。美国之所以能成为世界最大的单一有机市场，离不开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的支持。

3.1.1在“分工协作”中打造全产业链

美国多元主体分工协作，协同推进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家庭农场、有机食品企业与农业合作社、农业协会分别位于不同层面，构成了有机食品产业生态系统。微观生产主体是家庭农场，组织开展有机生产；中观组织主体是有机食品企业与农业合作社，提供生产技术、物流运输等支持，整合加工、仓储、运输、销售等环节；宏观农业组织是农业协会，提供售前与售后服务。多元主体协同整合产业链全流程，提高了有机食品全产业链的协同水平。

在微观层面，美国家庭农场是有机食品生产的重要组织载体。自1945年Rodale农场创办以来，美国有机农业坚持以家庭农场为载体，坚持横纵向一体化发展战略，紧密衔接产加销、农工商等环节，融合贯通有机食品全产业链。

一是大力发展订单农业。美国订单农业是一种由农民和采购商共同合作，组织和协调农产品生产、加工、销售等环节的一种全新模式。订单农业坚持以市场为导向，推动有机食品生产、加工和包装以及市场开发等一体化发展。

二是大力发展农场主经济。农场主经济是一种集规模化与专业化为一体的农业生产模式。美国围绕家庭农场发展农场主经济，组织开展有机生产、加工、运输流通、销售实践，提高了有机食品产业链的运作效率。此外，不同农场按有机农作物划分，规模化、集约化开展有机生产经营活动，为农场主经济提供了强有力的发展基础。瑞士有机农业研究所(FiBL)调查数据显示，2022年底美国有超过200万个农场在运营，平均农场面积从445英亩①增至446英亩。

在中观层面，美国有机食品企业与农业合作社是有机食品加工、仓储、运输与市场流通的重要组织载体。美国有机食品企业与农业合作社各自拥有独立的法人地位，在有机食品产业体系中占据着重要地位。一是提供服务支持。美国有机食品产业在生产、加工、销售等领域都有行业性的龙头企业，为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提供资金、技术、信息等服务。二是打造产业联盟。美国农场主合作社横向联合其他合作社，扩大有机食品的生产规模、降低有机食品的生产成本；纵向联合有机食品企业，延展有机食品全产业链。例如，美国新一代合作社(NGC)借鉴股份制企业的现代管理制度，协同多元主体开展有机食品精深加工业务，以实现产品垂直一体化经营。

在宏观层面，农业协会组织提供售前与售后服务，为消费有机食品提供服务保障。一是售前服务。农业协会利用现代信息化手段，降低有机市场的不确定性程度。例如，美国有机贸易协会(OTA)积极打造有机农产品标准化形象，制定了有机食品指南；美国国际有机作物改良协会(OCIA)开展有机食品方面的研究、教育和认证服务；美国农业部和有机农业贸易协会联合发布了《国家(有机农业)过渡认证计划》,为开展有机认证提供了合法依据。二是售后服务。美国有机农业协会搭建起全球第一个有机产品贸易向导网站(GOTG),并设立了出口代表处，以实时交换各国的贸易信息。此外，美国农业部批准外国农业服务局(FAS)、农业市场服务部(AMS)和美国贸易代表办事处(USTR)与多个国家签订了有机农产品互惠协定，进一步拓展有机食品的国际市场。

多元主体分工协作，协同打造有机食品全产业链。家庭农场主组织有机生产，有机食品企业与农场主合作社负责中间环节，有机农业协会做好后勤保障，协同布局有机食品生产、收储、加工、物流、销售多环节，提升了全产业链融合发展效率。

3.1.2在“品牌信任”中升级全产业链

有机食品作为信任品，有机属性具有隐匿性，消费者在交易过程中往往面临着信息不对称等问题。为此，美国农业部提高有机食品认证管理与监管惩治力度，为消费者提供信任保障。

一是制定法律法规。1990年，美国颁布的《有机食品产品法案》(

二是组织认证机构。美国有机食品认证是对农田耕种、食物处理、加工、储存、运输及供应全链条的检验，属于“阶段过程认证”,而非“最终产品认证”。美国农业部专门成立了国家有机标准委员会(NOSB),为有机农产品生产、消费、贸易、管理、科研等环节提供统一的标准规范。

三是加大监管处罚力度。2023年美国农业部发布了“有机”食品标签新规则，打击滥用“有机”标签等欺诈行为。整体来看，美国相关部门从制定法规、组织认证、违规处罚方面全方位做好了有机食品的认证管理与质量监管工作，维护了有机食品全产业链监管的完整性，从而建立起消费者对美国农业部有机标签的信任基础。

除开硬性的认证条件，美国大型企业建立起食品质量全产业链可追溯系统，创新运作模式，推动品牌互动，大大提升了消费者信任水平。

美国雅培奶粉企业(AbbottLaboratories)积极打造“从田园到餐桌”的有机食品全产业链，并凭借其优质的产品质量与服务迅速拓展有机市场。在营销实践中，美国有机食品企业让消费者“直面”有机食品，降低了信息不对称程度，进而提升了消费者的信任水平。

克罗格超市(Kroger)依托本地直采方式，创新“超市+餐厅”体验式经营模型，让消费者把握消费主动权；全食超市(WholeFoodsMarket)采用众包的采购与分销模式，建立起独立的冷链系统，有效保障了有机食品的新鲜度，提高了消费者的满意程度。美国大型有机食品企业从产业链源头做起，整合加工、分销和物流、品牌推广、食品销售等环节，以确保全产业链食品安全可追溯，为有机食品产业树立起了信任标杆。

3.1.3在“产业生态”中革新全产业链

美国有机食品产业坚持经济系统与生态系统融合发展，以“减量化、再使用、再循环”为原则，提高了有机食品产业链的质效水平。在生产方面，美国有机食品产业遵循自然规律和生态学原理，通过有机要素投入、自然生物防治等方式，保持生产的稳定性与生态的平衡性。在加工方面，美国有机食品产业循环利用农业废弃物，把主导产业链产生的副产品和废物作为原材料，投入有机食品全产业链。例如，美国有机农业公司利用玉米残渣和动物脂肪生产乙醇，或利用农业废弃物(如秸秆)开发生物质燃料。美国有机食品产业全流程循环利用资源要素，紧密联结产业链的运作环节，推动全产业链融合发展。

随着大数据、物联网及人工智能等技术的发展，美国有机食品产业向数字化、智慧化转型，为革新有机食品全产业链提供了新的活力。在生产方面，有机农业依托精准数字技术，数字化管理供应链，有效提高了有机食品的生产效率与质量水平。

美国家庭农场利用无人机搭载的高分辨率相机和光谱传感器，获取农田的实时数据；利用生物技术解决病虫害防治、土壤改良等问题，降低了农药化肥的使用量。在销售方面，有机食品产业创新“数字化+信息化+全产业链”模式，搭建起全产业链信息共享平台，缓解了信息不对称、供需不均衡等问题。例如，美国创建了LACIE项目和AGRESTARS项目，利用遥感、地理信息系统(GIS)等方式，监控有机农作物的播种面积和生产情况，并对市场的供需做出有效的预测。整体来看，美国着眼于循环生态，不断创新有机食品产业发展模式，引领全产业链环节迭代升级，进而推动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美国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如图1所示。

与其他产业链相比，美国有机食品全产业链是一个由政府监督、企业参与和消费者驱动的复杂系统，在资源共享、产销互动、消费者信任等方面享有独特优势。美国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不仅依赖于多元主体的分工协作及产业内部的技术创新，还是市场机制、政府政策多方面要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在资源共享方面，有机食品全产业链通过整合生产、加工、流通、销售乃至消费环节，推动资源重组与组织重构，提高了产业链的运作效率与市场竞争力。

在产销互动方面，有机食品产业“直链”产销环节，搭建起食品安全可溯源系统，大大提高了产业链的透明化水平，助力产销对接。在消费者信任方面，美国重视产业生态，不断完善有机认证体系，并依托数字技术不断拓展有机食品的消费空间。整体来看，美国有机食品产业推动资源共享与产销互动，提高了消费者信任，进而推动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

3.2美国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效果

美国有机食品产业迅速崛起，离不开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的支持。美国有机食品销售额从2013年的313.8亿美元增加到2022年的676亿美元，年复合增长率为11.5%,成为全球有机食品销售额最高的国家。美国部分有机食品出口到国外，2022年美国有机食品的出口价值达到561亿美元(图2)。美国有机食品产业不断完善认证体系，提高了全产业链的信息透明化水平，缓解了消费者信息不对称等问题。截至2023年，美国有机认证构共有111个，位于美国国内的认证机构61个，国外的认证机构50个，为有机食品产业标准化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蓬勃发展的有机食品产业不仅助力了美国消费转型升级，还对美国农村经济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美国50个州均在发展有机农业，生产的有机农产品价值占美国农产品总值的38.4%。

与普通食品产业链不同，美国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在扩大有机消费需求、增强消费信任方面发挥着独特作用。美国有机食品产业协同产销环节，重塑有机食品质量安全追溯系统，让消费者了解有机食品产业链全过程，进一步提高了消费者的信任水平。相关数据显示，82%以上的美国家庭都会消费有机食品，其中北达科他州(14.2%)、罗得岛州(12.3%)、怀俄明州(10.8%)和南达科他州(10.0%)是家庭有机购买增幅最大的4个州。

4美国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对中国的政策启示

美国有机食品产业发展成熟，在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方面有着较为丰富的经验。因此，本文从分工协作、品牌信任、产业生态三方面探究美国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的实践路径，并总结其发展经验，提出相关政策启示。

4.1健全利益联结机制，推动全产业链融合贯通

有机食品企业要完善参与主体间的利益机制，创新发展模式，让更多的参与主体分享到全产业链的增值

收益，以解决产业链“分散”带来的弱质问题。一是完善产业链各主体间的利益联结机制。要加大产业扶持力度，引导新型经营主体联农带农，鼓励有机食品企业抱团合作，构建起龙头企业、新型经营主体和小农户共进退的发展格局。二是优化产业链各环节间的利益联结机制。有机食品企业要创新股份合作机制，分板块分环节统筹资源与信息，整合上中下游运作环节，合理安排全产业链布局。三是创新发展模式。有机食品企业要创新抱团发展模式，推动“企业+”“有机农户+”,打造经济共同体和利益共同体，推动有机食品全产业链融合发展。

4.2完善有机认证体系，提升品牌信任度

中国应从认证标准、组织机构、作用流程和政府保障四个方面入手，完善有机食品认证体系。

一是制定相关法规。应出台专门的法律法规，并推动中国有机认证标准与国际接轨。例如，可以引进国际认证组织，提高认证体系的国际化水平。

二是开设国家级有机食品认证机构，公开认证资料及流程，提高认证信息的透明度。要加大对有机食品认证代理机构申请、审核以及运营等的监督与管理，规范有机认证工作人员的上岗要求，依法公开认证资料、认证流程，提高有机认证信息的透明度。

三是简化有机食品的认证程序，完善有机食品市场的准入体系与监管体系。目前，中国对有机食品违规生产、商标违法等行为的惩处力度不够，理应采取内外兼顾、综合管理等措施，加强对有机食品全产业链的监管。四是加大对有机认证的支持力度，鼓励相关主体开展有机认证。中国可以在生产和认证环节为有机食品企业等主体提供针对性的支持。例如，依据有机耕种面积和生产总量为农户发放补贴；推行倾斜的产业优惠政策，为有机食品企业提供项目资金，调动企业申办有机商标的积极性。

4.3提高监管水平，拓展全产业链发展空间

要提高有机食品产业的监管水平，完善有机食品监管体系与奖惩机制。

一是要以公开监督为基础手段，以重点监督为补充，建立起较为完善的有机食品信用监管体系，推动有机食品产业健康发展。

二是要切实落实有机食品产业的奖惩机制，建立社会征信系统，对经营表现好的有机食品企业给予税收、金融支持，对违法违规的有机食品企业给予相应的惩罚。此外，要加大对有机食品认证的监管力度，督促有机食品企业严格按照认证规则和标准组织生产经营，提高自我规范、自我约束、自我提高的能力，维护有机食品市场的良好秩序。

三是综合运用大数据、信用监管、联合执法、联合惩戒等手段，做好有机食品“大市场、大监管、高质量”工作。要以市场为导向，充分发挥市场的资源配置、服务调控等作用，有效监管有机食品全产业链，强化价格行为规范与生产行为准则，落实有机食品质量要求。

4.4引入现代生产要素，提升全产业链增值能力

有机食品企业要积极引入现代生产要素，突破资源瓶颈束缚，强化全链协作能力，以提高全产业链的市场竞争力。

一是依托信息技术，搭建起信息共享平台。有机食品企业要主动地利用数字化模型、信息加密和自动化识别等手段，建立起全产业链信息共享平台，精确管理产业链全流程中的每一个环节。此外，有机食品企业可以依托信息技术制定更灵活的生产模式，推动物流、库存、订单等环节快速响应市场需求，助力产销一体化发展。

二是依托大数据，打造全产业链数字系统。有机食品企业要充分运用现代数字技术，完善有机食品质量追溯体系，封闭式监管全产业链，提升全产业链的运作效率。三是运用物联网技术，推动全产业链智能化发展。有机食品企业可以利用传感器和软件监控全产业链，控制生产、加工、流通、消费全过程，继而提升消费者的信任水平。此外，有机食品企业还可以利用数字化服务，打造全链业务在线化协同平台，提升全产业链的协同水平。

4.5强化政策支持，完善全产业链保障体系

要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培育龙头企业，健全服务保障体系，为有机食品产业营造良好的发展环境。一是要加速制订有机食品产业的全面发展规划，出台有关有机食品产业的支持政策；扶持中大型有机食品企业，并在其有机生产、认证、销售等方面给予更多的资金支持。此外，还可以综合运用生态补偿、信贷和保险等措施，支持龙头企业的成长。二是要针对有机食品全产业链制定相应的补贴、贷款和融资计划，强化有机食品扶持项目的资产运营管理，进而推进有机食品全产业链合理布局。三是有机食品企业要优化企业内部管理，完善决策机制和风险控制系统，提高有机食品产业的竞争力与市场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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